在越南推进体面劳动:加强全球电子行业价值链的对话

越南电子产品制造业的快速发展改变了劳动力市场,并且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然而,随着新就业机会的出现,人们也开始关注低技能特别是女性装配工人的工作条件。自2015年以来,国际劳工组织在这个由多国企业主导的行业建立了一种独特的、基于伙伴关系的做法,让所有利益相关方都能参与其中,推动体面劳动。

简报 | 2019年4月26日

一项独特的做法

在越南经营的100家最大的电子企业中,99家是外国多国企业的子公司。这些多国企业为越南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创造了许多就业岗位。然而,由于缺乏技术能力,越南当地企业通常生产的都是包装材料等非必要的投入,在融入全球价值链时面临着挑战。大部分本地企业生产的产品不需要精密的制造技术,如照明设备和面向国内市场的白色家电。

越南工商会 (VCCI)、越南劳工联合总会 (VGCL)、越南劳动荣军社会部 (MoLISA) 和一些企业参加了由日本政府出资的国际劳工组织项目 (“在越南通过社会责任劳工实践创造更多更好的就业岗位”,称为 MNED 项目),以在越南推动对社会负责的商业做法。该项目与多国企业、其直接供应商和社会伙伴开展合作, 以实施国际劳工组织《关于多国企业和社会政策的三方原则宣言》(《多国企业宣言》) 中的原则。

该项目自2015年启动以来,采取了双管齐下的做法:与企业就其责任进行对话,同时加强了公共劳动管理,特别是劳动监察。它将供应链的上下游都纳入其中,把不同层面的参与者联系在一起开展持续对话——在企业、行业和国家层面,以及多国企业的母国和东道国之间——以便各方迅速采取联合行动,推进体面劳动。

从建立知识基础到联合行动

认识到建立强有力的知识基础和开展提高活动的必要性,国际劳工组织研究了在电子行业,企业如何能够创造更多更好的就业岗位,提高工人的技能和更好地遵守劳动法。多国企业及其供应商,政府官员、雇主和工人组织以及该行业的其他主要利益相关者都接受了这项研究调查。作为这个以行动为导向的研究进程的一部分,在越南北部和南部还举行了提高对于《多国企业宣言》认识的研讨会。该研究的目的是通过利益相关者的参与来产生新的信息,同时提出一系列面向未来的建议。

考虑到越南进一步融入全球经济,跨国生产制度不断演变,第一项研究描绘了行业形势,并设法为企业如何通过社会责任劳工实践在越南电子行业创造更多更好的就业岗位找到解决方案。第二项研究分析了越南电子行业的工作条件。

2016年9月,“有竞争力和负责任的越南电子行业的未来”高级别政策对话会汇集了来自政府、雇主和工人组织、行业和双边商业协会、越南电子企业和多国企业的80多名代表。国际劳工组织的两项研究为讨论该行业面临的挑战和机遇提供了信息,因而此次对话会是以证据为基础的,旨在让外商直接投资(FDI)和多国企业经营对体面劳动的影响最大化。此次对话会为各方共同制定“通过社会责任劳工实践创造更多更好的就业岗位”行动计划提供了机遇。主要议题包括:越南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在全球电子价值链中被边缘化;本地劳动力市场缺少相关技能;缺乏相关和高质量的职业技能培训机构;工作条件,特别是中小企业的工作条件;以及法律政策不一致从而影响多国企业、越南当地企业和工人的绩效。

尽管面临上述挑战,国际劳工组织成员认识到,多国企业已经成为越南经济和社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具有独特的地位。它们可以通过伙伴关系为长期可持续发展和包容性增长作出进一步贡献,进而推进社会责任劳工实践。国际劳工组织成员重申各个层面社会对话的重要性——在企业中、买方和供应商之间、以及涉及政府、雇主和工人组织和多国企业的“三方+”制度——利用国际劳工组织《多国企业宣言》作为全面的政策框架,并就在电子行业设立社会责任劳工实践“三方+”工作小组达成共识。其目的是通过加强对话和通过外商直接投资和多国企业经营创造更多更好的就业岗位的国家框架,提高政策的连贯性并加强联合行动,同时鼓励将企业行动与越南的发展优先事项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以实现体面劳动成果。在行动计划实施过程中,国际劳工组织为促进多国企业东道国与母国间的对话发挥了关键作用。

劳动监察,为了更好地遵法守法

根据国际劳工组织关于电子企业遵守劳动法情况的研究,越南劳动荣军社会部劳动监察部门与越南劳工联合总会(VGCL)和越南工商会(VCCI)协商制定了改善该行业工作条件的战略。2017年4月,越南劳动荣军社会部启动了全国范围的劳动监察行动,目的是推动劳动法实施,并通过雇主和工人间区域对话提高人们对该行业面临的关键合规挑战的认识,如劳动合同、工作场所对话、谈判和集体协议、工作时长和加班、工资、社会保障以及职业安全和卫生。这是首次与工人组织 (VGCL) 和雇主组织 (VCCI 和商业协会) 开展广泛协商,征求他们的意见,以便起草风险情况报告和电子行业劳动法遵守情况国家战略。到 2017年12月, 在各省劳动荣军社会厅(DOLISAs)和劳动和工业区管理委员会联合会的大力支持下,共赴近400家工厂直接进行劳动监察,过程中分发了新版电子行业关切事项和合规水平报告自我评估表。

为劳动世界未来开发技能

该项目还支持了另一项关于电子行业的“技能差距”和劳动世界未来的研究,在2016年12月举办的“劳动世界未来”国家政策对话会上也讨论了这一问题。此次政策对话的重点是找到当地劳动力市场目前有关技能方面的差距,这也是9月高级别政策对话会上确定的电子行业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活动吸引了约150名与会者参与,包括雇主和工人组织、学术机构、智库、培训机构、企业、捐助者、媒体以及国际劳工组织官员和其他相关方的代表。国际劳工组织协助加强了决策者、雇主和培训机构之间的合作,使技能开发体系现代化,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工作场所动态和新技术创新。

走在前列的企业

2017年10月20日,在该项目的支持下,越南工商会 (VCCI) 和越南电子行业协会 (VEIA) 发起了越南促进社会责任劳工实践电子商业联盟。按照《多国企业宣言》的原则,该联盟为多国企业、当地企业和商业协会交流工作场所的良好做法提供了平台。它还将在与其他相关方进行更广泛的政策对话时收集行业意见并发声,采取进一步联合行动以解决该行业面临的挑战。

通过分享和介绍提高电子行业生产率、竞争力和盈利能力的新举措,该商业联盟鼓励多国企业通过社会责任劳工实践积极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多国企业通过定期对话与供应商接触,有助于提高整个供应链的竞争力,分享社会责任劳工实践与公司绩效相匹配的明确商业案例。联盟举办了两次咨询研讨会,为胡志明市 (越南南部) 和海蓬市 (越南北部) 的50家电子企业提供支持,以加强这些多国企业及其供应商的交流和能力,推进社会责任劳工实践。

这个由雇主组织领导的商业联盟可能会推动建立一个超越电子行业之上的国家企业社会责任对话平台。

实现有效发展合作的综合手段

通过越南不同发展合作项目之间更密切的合作,国际劳工组织探索出了一种新的综合手段,协助三方伙伴和主要利益相关方提高生产率、改善工作条件和产业关系,并将继续提高新产业关系框架 (NIRF)、职业安全卫生、更好的工作和 MNED 项目之间的协同作用。

前方的路

作为该项目的一部分,国际劳工组织(ILO)还与日本的多国企业总部进行接触,因为在越南,就业创造的方式取决于总部的政策和做法。ILO还与日本电子信息技术工业协会 (JEITA) 合作举办了圆桌会议,讨论日本企业在海外活动中面临的就业和劳工挑战,以及企业总部在全球经营时为促进体面劳动发挥的作用。

定于2018年5月举行的东道国政策对话论坛将讨论越南和日本的合作机会,即如何最大限度地提高日本外商直接投资或多国企业对就业的影响。